英雄联盟短篇故事《深冬死寂》(上)(通往特雷比西亚王国的桥)

即使从很远处,瑟庄妮也能看得出这头猛犸已经生命垂危,但它和所有弗雷尔卓德的生物一样,要为了活下去而不遗余力地战斗。这头巨兽身上插了六七根长矛和十几支箭,体表的厚毛斑驳凌乱,被血污粘成一簇簇冰凌。但即便这样,它依然挣扎着。 它狂怒的咆哮震颤山谷,瑟庄妮时不时地瞟向雷电密布的山顶,担心遭遇雪崩。 或是更可怕的后果…… 紫色的闪电划过天边,映衬出嶙峋的山尖黑影,如同犬牙交错的血盆大口,要把天空撕开。 她手下这群凛冬之爪部落的猎人,已经跟随她追踪这头猛犸长达一周,想要把它逼进山脚下的沟壑中去,但每次它都能冲破长矛与战斧组成的包围圈,逃往松林覆盖的高坡。 她出发时带领的十个战士,现在只剩下七个了。 少了三张吃饭的嘴。 瑟庄妮也不愿意这么想,因为在她心里他们都是精锐的猎人和勇猛的战士。但部族的先知——威尔雅尔末预言他们即将迎来这代人记忆中最凌冽的寒冬,而且凛冬之爪的食物贮存消耗得很快。他们平时进山劫掠的厄纽克牧群已经被阿瓦罗萨牧民赶到了南边牧草茂盛的低地,而寒冰之海的鱼群也已被隔绝在厚厚的冰盖之下。 她提起钢鬃的缰绳,停下脚步整理思绪。这头巨大的居瓦斯克野猪不悦地吭了一声,不耐烦地摇摇头,猛犸的血腥味充斥着它的鼻孔。手下的坐骑们都因为不远处的猛犸警觉不安,然而她的钢鬃却渴望着战斗。 “听话。”她说着,松开口鼻前面冻硬的围巾,感受寒冷鞭笞她的脸。“这场战斗不能靠獠牙,而是要靠长矛和弓箭。” “原来,就算是冰脉也能感受到这要死的寒冷。”说话的是她身边一个带着罩帽的骑手。毛皮脖领捂住了他的声音,瑟庄妮只看到一双充血的眼睛。他大半张脸都被挡在一副皮革面具后面,面具被缝制成巨熊咆哮的样子,鼻尖的部分是层层叠叠的编结。 那人一靠近,钢鬃就开始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吼,于是瑟庄妮伸手抚摸它粗糙坚硬的鬃毛,安抚它的情绪。 “我对寒冷的感觉很清晰,乌尔卡斯。”瑟庄妮说,“我只是不乱叫。” 乌尔卡斯朝山上努努嘴说,“你觉得我们的猎物还要再爬多高才肯回过头殊死一搏?” 他们前方大概三百码开外,那头猛犸蹚着积雪往坡上爬,沉重的步伐后面洒着一道绯红,扰乱了雪面的平静。 “要不了多久,”瑟庄妮说,“它血都快流干了,爬不到山顶。它甚至挨不到树林就会回头。”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乌尔卡斯问。 “我并不知道。”瑟庄妮无奈地说,“但我敢说,他一定觉得只要自己再爬高一些我们就不追了。” “难道不是吗?在往上爬一点,我们就会踏入屹立者的领地。” 沃利贝尔和熊人族只是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就已经让瑟庄妮感受到满嘴温热的血腥味,以及浑身血管流淌着雷电的酥麻触感。 无数场景从她眼前闪现,激烈、明亮,令人痛苦的真实。不属于她的记忆、未曾体会过的感受,全部交织在一起,就像刚刚发生一样。 尖牙和利爪将皮肉从骨头上撕脱…… 瘦长的骷髅,空洞的眼窝里燃着蓝色的冷焰…… 一份契约,一座繁荣的城市被夷为乱石与焦木的灰烬骸骨。 惨遭屠戮的人们,尸首被挂在以死亡为养分的枯枝败木上。 “战母?”乌尔卡斯说。 瑟庄妮想要回答,但却张不开嘴。似乎她灵魂深处有另一个更古老、原始的自己,正透过她的双眼望向四周。而那个她曾经赤身裸体,与野兽为伍,手脚满是血渍,浑身裹着污泥。 乌尔卡斯伸出一只手搭在她毛皮的衣袖上。 “战母?”他又叫了一次,语气更加急促。 无礼的触碰让她后脑发根直立。瑟庄妮口中生津,双唇后翻,露出自己的牙齿,随时准备咬下他的喉咙。 瑟庄妮握住胯前鞍桥上的突刺,用力握紧。 手掌的痛觉让她清醒过来,颤抖着吐出一口气。 “你最好把手拿开。”她说道,双眼闪着凛冬的淡蓝色,口吻比山间的冽风更冷。 神色慌张的乌尔卡斯立刻抽回了手,“抱歉,战母,可是未经允许就闯入’失者’的土地……等同于自寻死路。” 还没等瑟庄妮回话,一个人影挡住了低垂的太阳,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带着洛克法战士特有的犄角头盔。 洛克法半岛是整个弗雷尔卓德最荒蛮、最严寒的地区之一,只有血液里流淌着火焰的人才能扛得住那里的环境。 洛克法的战士通常高挑、精瘦、坚忍不拔。 但与狂战士奥拉夫共洒热血的这么多年,瑟庄妮很清楚他完全不符合那些洛克法人的特征。他站在平地上的身高就赶得上骑乘状态下的瑟庄妮和乌尔卡斯,毫无疑问是她见过的最高大的弗雷尔卓德人。有人说奥拉夫的母亲一定是跟巨魔睡过,所以他才这么高,只是他们从不敢当面说。 他顶着凌厉的暴雪,像散步一样悠闲,本就壮硕的身躯再加上胸前的铁板和臂膀的毛皮显得更加魁梧。 编好的胡子被冻成橘红的火钎,淡色的双眼燃着憧憬的光,期待着和山顶的东西碰一碰。 “你刚刚说,自寻死路?”奥拉夫大步从他们身边走过,“这话我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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